【周翔】台风橙色预警
*隶属于某个原作向系列，但就算单独拎出来看也没问题
*算得上从头到尾都写得很艰难的一篇粮食向，只是顺便为双一拉个票（笑
*下次一定要写小甜饼
台风橙色预警
荣耀联赛第九赛季，这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赛季。
先是退役的张佳乐复出霸图，百花粉陷入被背叛的集体疯狂，后是叶修率领兴欣在挑战赛上打败老东家嘉世，嘉世宣布挂牌出售，整个荣耀玩家圈闹得沸反盈天，论坛上天天上演粉黑大战，逼疯了不少人。终于，在七月上旬，迎来了第九赛季的最后一场决赛。
轮回客场对战霸图。
这无疑是一个很有话题性的对战阵容，作为上一赛季冠军的轮回，在周泽楷的带领下，这一赛季依然保持着强势的势头，制造了多少议论自然不必多谈。而霸图有林敬言和张佳乐加盟，老将集结，目的明显只有总冠军，而且就算把张佳乐单独拎出来，在论坛上就能战个十页。
如海水涨潮一般，新一波舆论的浪花将先前的那波拍碎在了岸上，只余下零碎的讨论。
之前站在风口浪尖的主角，也终于能够获得相对而言的，暂时的解放。
在嘉世宣布出售之前，嘉世的选手就都已经得到通知，纷纷离开俱乐部。昔日运作良好的俱乐部，在今日显出颓唐之景，颇有一股树倒猢狲散的意味。
孙翔订的机票略迟，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嘉世的选手。在离开之前，他向陶轩去交还了一叶之秋的账号卡。
办公室内的陶轩正对着电脑屏幕，不复志满踌躇的脸上显出些苍老的疲态，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对这个曾经极力笼络的王牌选手的态度也有些敷衍，只是让孙翔把账号卡放在桌上就行。
陶轩的办公桌上累着一摞账号卡，最上面那张是肖时钦的生灵灭。孙翔也没有说话，将一叶之秋放在它的上面，转身就要出办公室。孙翔对嘉世并没有什么感情，嘉世当初需要孙翔的战力，孙翔也需要一叶之秋这样的神卡，双方不过是各取所需。
荣耀还是那个荣耀，不过是换了个队伍打比赛，自己的队友变得更强，会少拖些后腿。孙翔在披上嘉世的队长队服的时候甚至没有任何实感，只有他的母亲在视频通话的时候惊喜地对他说：“噢哟，儿子你穿红色的比之前穿灰的好看多了。”
“你不用担心。”
陶轩的声音就在此时，于孙翔的背后响起。孙翔有些诧异地侧过头来，却发现陶轩的目光并没有放在他的身上，他像是回过了神一般盯着那张一叶之秋的账号卡，最后叹了一口气，朝孙翔挥了挥手，说道：“走吧。”
那声叹息，不知是为了嘉世，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一叶之秋，为了从前的那个操作者同他的那段友谊。
但总之，不是为了孙翔。
和先前来H市的时候一样，孙翔又一个人搭乘飞机回到了他的家乡。唯一不同的或许是，在孙翔出发去H市，送他去机场的父母在车上喋喋不休，而在接他回家时，车内一片寂静。
坐在副驾驶上的母亲数次转过头来，一脸欲言又止地想对孙翔说些什么，她在开口刚说出一个“不”的时候就被父亲打断，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少说几句。”
孙翔将头搁在车窗上，看向车外疾驰而退，融成一片色块的绿化带，他将手抄进外套的兜内，习惯性地想要去握住那张一叶之秋的账号卡，但却落了个空。于是他只好握紧拳头，职业选手修剪齐整的指甲毫无杀伤力地抵在掌心，没带给他一丝痛感。
在这个时候，孙翔看到了自己倒映在车窗上的虚影。那个有些失意的青年的眼底毫无温度，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幅冷笑的姿态。
——太难看了。
这些天孙翔懒得关注也能察觉到周围情绪复杂的眼神，它们有意无意停留在身上，无法驱赶。现在面对狭小空间逼仄出来的审视，他终于可以看到自己是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个结局。
还来不及定论太年轻。
但无论如何，孙翔依然知道，这不会是他的最后的夏天。
“轮回必胜！枪王无敌！”
“一如既往！”
Ｑ市的场馆内在决赛开始之前就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加油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坐在另一侧的职业选手身上，没人会注意到有一个戴着兜帽的年轻人站在看台的一侧。
孙翔的身体略向前倾，半倚在铁栏杆上。因为感受到了手机在兜内开始不安分地震动，他伸手捞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
『中央气象台发布台风橙色预警，第十一号台风将于今明两天登录Q市……』
又是亲切的10086，不过这倒也好。
毕竟孙翔实在是烦透了家里父母所刻意营造出来的轻松气氛，干脆跑来Q市看总决赛散心。孙翔不是一个会在过去的失败中溺死的弱者，以前的他习惯了一个人横冲直撞，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赛场上，直至叶修用那句话敲醒了他。
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那么，对其他人而言，荣耀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游戏？
孙翔想亲眼去看。
擂台赛以轮回赢得两个人头分暂时领先而作结束，虽然依然是一场团队赛定胜负，但是轮回较前面两场比赛取得的更大的优势，不禁让在场的观众陷入小规模的骚动。
孙翔像把玩着账号卡那样把玩着手机，他将视线转向轮回的选手席，周泽楷在擂台赛倒数第二个出场，送下了霸图方残血的第四人，又一鼓作气攻克下第五人，这个在场上如此强势的选手，在台下的时候却低垂着眼，好不容易抬起头来，面对观众的表情又相当茫然，看上去有些呆。
“……”
在电光火石间，周泽楷的视线就这样直直地撞了过来，与猝不及防的孙翔四目相对。孙翔不清楚这是不是他的错觉——周泽楷仿佛注意到了淹没在观众群中的他，原本涣散的目光有了些焦距，映着场馆中的聚光灯打下的高光，眼底多了几分惊讶的意味。
然而下一瞬间，孙翔就下意识将视线移了开来，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些心虚地避开周泽楷的目光。
外面的天空被体育馆的窗框整齐地切成了数个矩形，铅灰色的乌云拥挤着，阴沉沉地压了下来，营造出一幅很合时宜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第九赛季的最后一场团队赛开始了。
如同沸腾的霸图粉所喊出的“十年霸图，一如既往”那般，霸图仍然沿袭了之前的风格，整支团队向轮回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但却扑了个空。处在上帝视角，将比赛全貌一览无遗的孙翔自然看到，轮回在一枪穿云的带领下，战略走位到侧翼。
孙翔看着一枪穿云压低的帽檐和竖起的风衣衣领，在今天的团队赛内，一枪穿云一反常态地没有采取强攻战略，而是拉开了距离，将一个中远程职业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不遗余力地骚扰着霸图的团队。
轮回剩下的队员也秉承了他们队长的意志，无浪用剑画下几个波动阵，电光波动与百花缭乱的百花式打法遥相辉映，云山乱和残忍静默则瞅着光影之间的空隙，见缝插针地进行着攻击。这样一来，即使有着张佳乐的光影掩护，也足够将霸图团队搅得焦头烂额。尽管如此，拥有者四个大神的霸图团队经过了一赛季的磨合，虽然落于下风，但依然非常稳健，没有轻易地就被轮回打散。
要是自己的话，会怎么做？
孙翔的手抓在栏杆上，他盯着位于霸图团队核心的大漠孤烟，突然想起了在第八赛季时，轮回与嘉世的一场客场团队赛。
那时的孙翔作为嘉世的队长和核心，一载入地图，他就带着团队冲向前方，想迅速与轮回短兵相接。按副队长刘皓的分析，嘉世处于客场，地图由轮回主场所选，在地形的利用上占不到优势，不如以快节奏来令轮回丧失优势。
但仿佛预料到嘉世会那么做一般，轮回同今日一样，做出了向侧翼撤去的战略走位，由强攻转为了骚扰。
在两个魔剑士的波动阵相撞判定击中暗无天日时，孙翔终于丧失了盘旋的耐心，以一个豪龙破军向一枪穿云冲去。而在一叶之秋易主后，风格就从策应转变为强攻手的苏沐橙也后撤了几个身位，架起了沐雨橙风的手炮。各色的炫纹，赤红的魔法流炎，卷起硝烟的炮弹，在那一瞬间走势迅猛地朝轮回攻去。
轮回的体育馆内，响起了小规模的欢呼声。
但就在那时，看似游走于各方，一盘散沙的轮回团队迅速完成收缩，整合成队。刘皓心中最清楚不过，嘉世看似突然爆发，夺回攻击主导权，实际上团队已被彻底打散。他赶紧转动视角，想去救援嘉世的牧师。然而下一秒，柔道白色的衣带就飘扬在暗无天日的视野中。
双手飞、抛投。
回云被云山乱丢出了暗无天日的攻击保护范围之内。
团队赛开始三分钟，嘉世牧师回云被击杀。
一年多后的今日，轮回又使用了相似的战略，只不过霸图和当初的嘉世不一样，轮回的目的并不是激怒霸图的选手。
状态下降、疲惫……这些被岁月无情敲打的老将所遇到的困境，才刚十九岁的孙翔必然无法立马注意。所以他甚至是有些困惑地看着霸图那边出现了一个，在他眼中不应该出现的失误。联系团队赛上全程的表现，孙翔这才在心中产生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轮回今次的战略，就是针对了霸图的老将，用了消耗体力的打法。
霸图的这个失误，瞬间就被轮回抓住，一枪穿云率先冲上前，甩出一个三百六十度的乱射，子弹的轨迹近乎变态地瞄准着霸图团队中的每一位选手，云山乱和无浪策应，三人硬生生地撕裂了霸图的团队。
接下来的一切，仿若摧枯拉朽。
在霸图的最后一个角色倒下之时，孙翔在鸦雀无声的霸图主场馆内攥紧了看台边的铁栏杆，不顾老化的白漆沾到了他的手心。
若是今天，是自己在台上，会如何？
孙翔自信他能比这些因为赛程而到达体力极限的老将在技术上做得更好，但骄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团队方面，霸图已经做到了最好——与霸图相比，轮回反倒有些说不清楚的违和感——与其说孙翔做不到，倒不如说，他根本没有过这个意识。
……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吗？
在安静的场馆内而显得格外清晰的淅沥雨声中，孙翔听到了他心中的回答。
『周泽楷』。
看着手机通讯录上的这个姓名，孙翔用手指拖动着页面来令屏幕保持常亮，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给不给周泽楷打电话道一声恭喜而迟疑。
若是职业选手知道，其实周泽楷和孙翔的私交不错这件事，恐怕会被颠覆世界观。
在孙翔还只是一个网游玩家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因为机缘巧合相识，从某种意义上，孙翔进入职业圈也是周泽楷给的建议。先前周泽楷抱着照顾后辈的心态，对孙翔额外关照，他虽然不善交际，但胜在会认真地给出简短的回应，竟然也还能包容对方时常对不上重点的脑电波。而孙翔人缘向来不佳，有同期加成的第七期几乎都有一颗打爆前辈的心，谁都不服谁，话不投机就走竞技场，这样一对比，周泽楷简直是清流。
正因为以上种种原因，让这两个性格全无一点相似的青年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保持着一定联系的朋友。
而他们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联络，这次是断在了从嘉世挑战赛失利那天。那天以后孙翔没心情打开QQ，周泽楷估计也在全身心打季后赛，没继续聊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在孙翔懒得再继续犹豫，就要干脆锁屏放弃之时，他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画面上，赫然是“周泽楷”三个字。
孙翔被吓了一跳，连接起电话的动作都顿了顿，他将手机举到耳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喂？周泽楷？”
“嗯。”
周泽楷那边的背景音有点吵，隐隐透出了音乐和喧哗声，像是在KTV包厢门没关严实的走廊上，一猜就知道是轮回的二连冠庆功狂欢。
孙翔心里不禁有点烦躁。
“看到你了。”
周泽楷停顿了一会，低声说道。
“啊？你看错了吧？我在宾馆啊。”
“……不是，比赛。”
“……”孙翔明白了之前团队赛之前的那次对视并不是他的错觉，但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干巴巴地应了声“哦”。
周泽楷没接话，于是两人旋即陷入沉默之中，孙翔望着宾馆窗户上纵横交错蜿蜒而下的雨水痕迹，心想这算什么事啊。
“谢谢。”
周泽楷终于开口了，但是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只说出了这两个字。孙翔听着更烦躁了，不耐烦起来。
“干嘛？你特意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向我炫耀总冠军吗？”
“不……很高兴。”惯例般的停顿，周泽楷似乎是在组织措辞，最终他说道，“不要在意。”
那最后四个字所用的小心翼翼的口气，是孙翔最近无比熟悉的语调，熟悉到了让他一听就条件反射性地冷下眼神——即使对方并看不到。
“你不需要安慰我。”
大概是孙翔的语气太过不善，那边的周泽楷一下子沉默下来，只是轻声地应了一声。随后两人再也无话，潦草地为这次久违的通话划上了一个句点。
这天晚上，因为台风的影响，孙翔被外面的狂风骤雨所带来的声响吵得睡不着。他将头埋进被内，依然无法阻隔噼里啪啦的雨声，朦胧中像是乘上了一叶孤舟，独自在黑暗的海洋上顺着风浪颠簸，一个浪头打来，船同他一起卷入水中，沉入漆黑冰冷的深海之中。
孙翔在窒息中醒来，宾馆的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显示现在正值半夜，大概是他把自己裹得太紧了，被褥阻隔了新鲜空气。孙翔迷迷糊糊地骂了一句，干脆起个夜。
还没从洗手间出来，孙翔就听见自己宾馆房门被锤得咚咚响，他现在彻底清醒了，火气也随之窜了上来。他一边甩着洗完的手，一边走过去开门。
刚一拉开门把手，孙翔就看到一个人死活将一个试图继续敲门的醉汉往外拖，那个人还不停碎碎念着：“杜大爷你别作了，我们可是在别人地盘上拿的冠军，你万一敲到霸图粉的门我们不得血溅三尺啊……卧槽。”
“……”
孙翔扫了一圈眼前这几个熟悉的人，抱着杜明腰的吴启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同样正在努力控制局面的江波涛看了眼孙翔不算好看的脸色，打圆场道：“孙队见笑了，他喝醉了乱敲门——我们还挺有缘的？”
孙翔没说话，江波涛有点心虚，赶紧刷开房门指挥着吴启把杜明拖进房间，然后再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给想帮忙但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周泽楷投去了一个眼神，示意大家各回房间。
江波涛他们回房间了，周泽楷没动，目光笔直地看向孙翔。
孙翔本来心里就有火，被周泽楷这样意义不明地注视着就更毛了，他回瞪周泽楷，骂了句“神经病”就要转身关房门。
比他更快的是周泽楷的用脚卡住房门的动作，孙翔吓了一跳，他刚才关房门的动作有点重，所以下意识抬眼看向周泽楷，硬生生咽下那句“你没事吧”，反问：“你要干嘛啊？！”
“不是安慰。”
“啊？”
“不是安慰。”周泽楷固执地重复了一遍，“你很强。”
孙翔愣了几秒，这才意识到周泽楷是在说之前电话里的事，他对上周泽楷认真的眼睛，原本长在心中堵得他气闷的藤蔓像是撩起了火，烧得他喉咙发干，他近乎是哑然失笑了。
“我知道，所以呢？——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来对我说这个的，周泽楷？是不想让后辈对职业生涯失望的前辈吗？”
“……不。”
“还是想像叶修那样对我说教？向我传授以一人战队拿下两连冠的经验？”
孙翔蓦地跨出房门，周泽楷不得不下意识退后几步，被他逼得靠在走廊另一边的墙上。孙翔的眼中燃着簇簇冷焰，即使是这个时候，他所说出的话语依然是损己一万，伤敌八千——像是生生地从他自己的心中抽出利刃来攻击，每句话都率先刺得他自身鲜血淋漓。
“你有什么资格来表示你理解我的感受？我被降级的时候，你拿到第一个冠军；我被淘汰的时候，你拿到了第二个冠军——现在你跟我说，我很强、不要在意？”
曾经有太多人对孙翔说过他很强。越云时期的粉丝们，无数的媒体记者，陶轩，刘皓……但是现在他的粉丝一半转黑回踩，媒体记者对叶修打败他的事情大肆渲染，陶轩只不过想以他赶走叶修，刘皓是想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算是他苦练技术，在挑战赛上打出那个龙回头，依然以0.01%的血量败北。
像是独自一个人在海上航行，曾经乘风破浪，却在现在发现底舱漏了个洞，即使手忙脚乱地舀水补洞，也依然无法阻止船逐渐没入水面。
是同睡梦中一样的无力和窒息感。
孙翔有太多话想说，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周泽楷，仿佛透过他瞪着所有的假想敌。
“是对手。”
而周泽楷此时依然望着孙翔，毫不退缩地与他富有攻击性的视线相接，目光沉静地宛如湖泊。他抬起手臂，右手握成拳头，不轻不重地抵在孙翔的左胸口。周泽楷温暖的体温透过T恤布料，切切实实地沾染到了他的皮肤上，并迅速地蔓延开来。
“一直是很强的对手。——以后也是。”
周泽楷重复了一遍。
Q市初夏的台风雨声，在此时，如同盛夏的蝉鸣一般，再次掀了起来。
孙翔不可思议地看着周泽楷，下意识倒退了一步，在反应过来以后，他突然丧失了之前所有剑拔弩张的气焰。那些在他胸膛中肆虐的风暴，魔法一般平息了下来。他自觉刚才迁怒他人的自己好笑，又因为这份可笑而难堪地别过了头，像是逃离一般背过了身子，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下个赛季，走着瞧吧。”
在扣上房门之前，孙翔止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的周泽楷甩出了这句话，语气不复曾经周泽楷所最熟悉的，带着些许挑衅的傲气口吻。孙翔这次，只是在平静地叙述着一个事实。
“好。”
周泽楷那么回应道，他终于能够露出微笑来，而在他视线之外的孙翔也同样，无意识地扬起了嘴角。
夏日的台风是如此凶猛，却也如此短暂，在明日，台风就会擦着Q市离境。然而，在今年的夏天，还会有很多次台风登陆预警。
然而在此时此刻，两人谁都不会想到，从今往后的每一次台风雨，都将成为一方向另一方抱怨的风景。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