鸑鷟之翎

笔力绝赞光速退化中,文风极其不稳定。
懒癌晚期,不定时失踪。
是个杂食,但是杂食也挑食,会发病。

【レオ泉】无题

*不知道该预警什么,总之很乱七八糟的一个片段,慎。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打响。

濑名泉将教科书和笔记本叠成一摞,在课桌上敲了敲,令它们的边角对齐。有一本小笔记本混在了中间,他把它抽出来,毫不留情地扔进了抽屉里,只把剩余的书放进书包中。

“濑名君。”

天祥院的声音在濑名泉的身后响起,濑名泉没有转过身,只是微微侧过头来,天祥院只能看到濑名垂着的嘴角,以及瞥向他的湖蓝色眼睛。

虽然不知道濑名泉是否能看到,但天祥院还是笑着,一个轻轻柔柔的微笑,带着点富家公子特有的矜持和礼貌。濑名泉早就熟悉了他的这幅腔调,不过不喜欢倒也不至于厌烦,只在心中冷哼装模作样。

“能帮我个忙吗?”

“给我个理由。”

“呵呵,现在只有濑名君有空呀。”

“天祥院,你听得懂我说话。”濑名泉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的手叩在课桌上,已有了几分不耐烦的模样,“我问的是我必须帮你忙的理由。”

“被拉下王座的皇帝——以及被限制活动的代理队长,应该是很相称的好朋友,不是吗?”

这次濑名泉没有回答,他拎起书包,毫不迟疑地走出了教室。

 

濑名泉把室内鞋放进鞋柜里,想起刚才天祥院莫名其妙的请求帮什么不知名的忙,仿佛只是想开个他被限制了活动的玩笑。

但天祥院又哪有那么无聊呢。——至少那次所谓的革命以前,天祥院不会那么无聊。

在那次以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依然存在着。

濑名泉又想起【DDD】之前,天祥院把一份移籍申请表递至他的眼前,申请人员的姓名栏中填着“游木真”,下面申请组合一栏里是“Knights”。

那不是游木真的笔迹。

“这是什么,你送给我的礼物?”

“哎呀,是我搞错了吗?难道这不是濑名君一直所希望的吗?”

天祥院的脸上挂着如今日一般的笑容,品行端正又谦逊有礼的学生会长看着濑名泉,不知道是不是日光投在他脸上的缘故,他眼睛中的那汪蓝色看上去比平时的还要浅几分。

这种半透明状的蓝色,濑名泉是见过的。在最后的那场LIVE中,天祥院也就正是这样望着他们,眼睛被舞台的灯光灼得半眯着,粉底被淋漓大汗融下来,露出的皮肤苍白得有些可怖了。

这个比败者看上去还摇摇欲坠的胜者勾起了一个恍惚的微笑,轻声说道:“我玩得很开心喔。”

仿佛只是曾几何时,而濑名泉却也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某个家伙的脸在他脑中一掠而过,那是他曾经认为永不会破碎的钻石。为了成为能和那个家伙相匹配的组合成员,濑名泉将自己磨炼成了一柄永远不会被折断的宝剑。

但是濑名泉搞错了,钻石难以被刚强的外力所粉碎,却会被最阴柔不过的液体所腐蚀。

现在这池浅蓝色的液体正对着濑名,倒映出他冷淡的面容。

连钻石尚且如此,毋论脆弱的人偶。

濑名泉看见自己的倒影笑了,他拿起笔,潦草地在下面签下“Izumi”,又将申请表朝天祥院的方向推回了几分。

“游君加入Knights,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然而濑名的话仍然没说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继续说下去,为什么要问出那句话来,但他确实是那么问出口了。

“这张不需要队长的印章吧?如果需要,你应该把它和【DDD】的申请表一起给我,这样对我来说比较方便。”

“不需要喔、濑名君。”

“那就好。”

濑名泉笑出了声来,他应该会很开心的,他确实也很开心,在刚才两方各怀盘算的短短交涉里,这句最后的话还是带上了几分之前没有的真情实感。他站起身来,自言自语着,“那我去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游君——”

“看到濑名君那么高兴,我也很快乐呢。”

这次天祥院的笑容在濑名泉的记忆中就模模糊糊了。不止天祥院,连濑名泉自己的身姿都似乎隔了一层毛玻璃。他或许是太忙了,连灵魂都分成了两个部分,那一个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将手按在这层玻璃上,手心抵着粗粝的磨砂,一言不发地看着后来的故事发展。

这是犯罪。太出格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确定吗。

最后那个毛玻璃外的濑名泉转过身去,他的脊背靠着阻隔物,缓慢地沿着它坐了下来。在闭上眼睛的同时,他勾起了一个带着点讥诮的冷笑。

你疯了。

对。

时隔一周,濑名泉孤身一人走出校门,迎面泼来的是浓稠的暮光,橙澄澄的,令他想起某个家伙有些碍眼的头发。

所以他现在一无所有了。

在这幅光景中,濑名泉是不情愿想起那个人来的。每次想起那个人,他胸膛里涌起的情感就像透明的海水,有沉淀在其中的零星恨意和怨气,也有确实的希冀。而那些希冀溶在水中,隐藏得无影无踪,触手可及的只剩下负面的情感,令濑名泉咬牙切齿,心中泛起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咸。

海水漫过濑名泉的心脏,淹过他的头顶,然而他不会溺毙在里面。

Knights因为他做的那些事,声名一败涂地,昔日豪强沦落为他人猎奇的笑料,光辉比当初那个家伙走时又暗淡了几分。

这样下去,等那个家伙回来以后,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向他理直气壮地索要报酬,让他后悔因为他的任性和软弱而错过的那些灵感?

更何况,如果随便在这里止步,和那个家伙又有什么区别。

濑名泉对那副无力的样子恨之入骨。从食物链顶端跌落下来的野兽活该去死,怀抱着濑名泉难得可贵的喜欢,又擅自堕落了的家伙更应该去死。

既然没有去死,就应该恬不知耻地再次站起来才对。

想到这里,濑名泉后知后觉地感到烦闷。他又为了什么要去想到那个已经幻灭了的家伙呢,除了让自己平白地冒起无名火,那个家伙还能给他带来什么呢。

多想想游君可爱的脸还能让他的心情好上一点。

但是月永レオ的样子——濑名泉终于肯去想他的名字——在濑名的脑中挥之不去,海水涨潮了,久久不肯褪下。

烦人。超烦人。

 

最后濑名泉背过了那日的夕阳,慢慢地向前走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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