鸑鷟之翎

笔力绝赞光速退化中,文风极其不稳定。
懒癌晚期,不定时失踪。
是个杂食,但是杂食也挑食,会发病。

【レオ泉】五年高考三年模拟1

*天朝高中生的IF设定,虽然标了1但其实是个后续薛定谔的摸鱼段子集,就是很想让他们高考(。

*偏レオ+泉,习惯性打TAG。

1.

 

安静。

坐在讲台前的少年正在往笔记上誊抄着英语错题,水笔尖回勾出一个漂亮的g的尾巴,他头也不抬,针对着教室右后角落的小骚动又重复了一遍道:“安静。”

墨蓝色的ABCD一字排开。正确答案是D,当初选了A。为什么呢,因为没有联系后半句的补充叙述,错将一般现在时当成现在完成时。

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呢。濑名泉盯着试卷上那个穿过A的红色斜线,认真地思忖着。他一向是不会犯这种非知识性质的错误的,就像他的数学试卷也不曾因为计算错误而大意失荆州。

右后方角落的悉悉索索仍没有停止,濑名泉终于肯抬起眼来,他环视了教室一圈,视线停留在他的座位附近,看向羽风薰和守泽千秋的眼神带了点冰冷的威胁意味。

“不要再说话了。”

这是在晚自修坐班管理的风纪委员最后一次的警告。

幸好下课铃声就在不久后响起,濑名泉一边将试卷交给组长,一边不耐烦地敷衍后桌说道没有把他们名字记下来。

“濑名。”

濑名泉回过头去,出声叫他的敬人脸上有几分无可奈何,他让开一个身位,身后的窗外站着个月永雷欧。来人笑眯眯地冲他挥手,站得离窗户过于近了,以至于将呼出的白雾都呵在了玻璃上。

——那个笨蛋。

烦死了,要知道濑名泉还有今天的历史和政治笔记没有整理完毕。但是想归想,濑名还是走出了教室,还没来得及没好气地问一句“干嘛”,月永雷欧就抓住了他的手。

“濑名,和我一起去看文艺晚会吧。”

月永雷欧的手冷得像块冰,这是濑名没有马上甩开他的理由。

“哈?不是说过高三生不能去看吗?”

“哎呀,那又有什么关系。”

面前的人依然笑着,还没等濑名回答,月永就拽着他兴冲冲地向楼梯口走去,对身后一叠声的“喂”充耳不闻,毕竟濑名的抱怨至多只是抱怨,从来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月永三步作两步飞跃下楼,濑名泉迫于被对方抓着,也只能踉踉跄跄奔下楼梯,在无可奈何和怒气的间隙中,脑海中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件事来。

那天濑名泉正做着英语试卷,月永也如今日一般啪啪啪敲着窗户。濑名那时还坐在靠走廊一侧的窗边,被敲得心烦意乱,索性匆匆写下个A,搁下笔拉开窗冲他横眉冷对。

原来那个不该犯的错误源于月永雷欧。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濑名泉一直都是冷静自制的代名词,他身上所有的兵荒马乱除了月永,还有谁能带给他呢。

但这样的兵荒马乱,濑名泉并不讨厌。

 

2.

 

很多人都知道濑名泉,很多人都知道月永雷欧,所以有更多人知道濑名泉和月永雷欧是一对好基友。

爱情不分性别,友情不分性格。虽然他们截然相反到像是磁铁的两极,也没在这个刚开学就暗地分了文理的黑心高中同班过,但他们依旧成了别人眼中的好基友。

濑名泉是断然不喜欢“好基友”这个词的,作为一个在遣词造句上矜持保守的文科生,他觉得这个词肉麻轻浮。不过其实就算拿“挚友”或“友人”来给他和月永之间的关系下定义,濑名泉也会顿感不适,或许他只是不怎么习惯拥有一段过于紧密的友谊。

月永雷欧也是不喜欢这个词的,作为一个审美挑剔的自封艺术家,他觉得它浅薄媚俗,通俗的言语是难以形容他和他的濑名之间的关系的。但要问他究竟是什么,他也只会当机立断地甩出一个“是朋友啊”或是“我最喜欢濑名了”加以肯定。

其实他们认识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年,这还是从他们只是知道对方名字的最低限度开始算起的。

高一第一学期文理科目合算,月考座位按成绩排列,濑名泉是第一考场中稳坐前五的唯一一位文科生。那时的月永被烦人的政史地所拖累,一退再退退到十大考场以外,名不见经传。

期末时学校终于扣除非本科成绩分开排名,靠着那么点天时地利人和,正巧濑名泉和月永雷欧分别跃至文理榜第一。

历来的期末状元都是要沐浴校长亲自颁奖状的皇恩的,濑名施施然走上前去,他对此早已轻车熟路。

手持话筒的教导主任则一遍遍地催着另一位状元,“月永雷欧”那四个字从镇定自若至心生疑惑到最后不耐气恼,体育馆的破音响中回响着他高昂的“雷欧”,尾音拖得特别长,勾起底下学生好奇的窃笑。

这样尴尬的几分钟过去,终于有位老师冲到台下对着教导主任堆着笑脸解释道,月永同学好像先回去了。见主任脸色铁青,又无力地打上一点场面上的补丁,说是去接妹妹放学。

于是濑名泉孤零零地接受校长的奖状和鼓励,孤零零地被底下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目光洗礼。单反镜头滑过弧光,照下他此刻冷淡的模样。

这幅模样在下一学期被贴到了公告栏上,他旁边是笑得灿烂的月永雷欧,还穿着蓝领白底的夏服——明显是学生证上的照片,和披着深红色冬装的濑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个在夏天一个在冬天。

濑名泉自然也在公告栏前驻足过,摄影者技术拙劣但总体差强人意。理所当然地,他的视线滑向了一旁的月永雷欧——他还记得这个因为早退缺席休学典礼的家伙。

照片上的月永雷欧眉眼弯弯,很符合每个班都会有的那种,就算是整天打篮球也能名列前茅的幸运儿形象,可他轮廓稚嫩,长相偏于可爱,这又令人无法将他和体育运动之类的事联系在一起,更像是一个家里蹲游戏宅。

一年五班,月永雷欧,未来规划是——当宇航员。

怪人。

濑名泉无意识地拉扯开嘴角线条,重新迈开脚步向教学楼走去,将无关紧要的月永雷欧抛在身后的同时也抛在了脑后。

 

3.

 

“咦,多了一本随笔本。”

坐在月永雷欧身后的朔间凛月难得没有在大早上睡着,他接过前桌递下来的笔记本,疑惑地自言自语着。他随即翻开扉页,望见那串名字后又戳着月永雷欧的后背,懒洋洋地将头支在对方肩头,把那本笔记本摊在月永眼前。

“濑名泉——我们班有这个人吗、国王大人?”

“凛月你还真喜欢撒娇啊,很痒的。唔唔、谁知道呢,好了,先让我妄想一下!没有的吗——?”

“不是我们班啊。”

凛月拈着书页,作势要翻阅这个倒霉蛋的随笔本,被月永雷欧眼疾手快地一把拿过,他侧过头来,严肃地批评道:“不能随便看别人的随笔啊,凛月。”

“是是,反正我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朔间凛月拉长了语调,他半眯着眼睛,又恢复到了往日那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却又仿佛计谋得逞般勾起微笑,露出吸血鬼的虎牙。

“那它就交给国王大人你了,要好好还给他……呼啊。”

“总是把我当小弟使唤,真是嚣张啊、凛月!”

虽然说出了抱怨的话,但月永雷欧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不高兴的神情,他总是会对友人多加宽容,就像他会对有趣的人多几分注意一样。

可惜他们的语文老师是个无趣的中年男人,即使他是个好人,也只是个无趣的好人。

全校只有他带的班需要一周写两篇随笔上交,字数不限内容不限,还会写几句简短的评语,落在月永雷欧的随笔上的评语则永远合不上电波,一看就如同他的脸浮现在眼前严肃说教,令灵感全然丧失。

除了所带的理科五班,他也教文科七班。

既然不是五班的,那么这本随笔的主人就是七班的了。

答案过于显而易见,连一点想象的余地都不留。月永雷欧撇了撇嘴,拿起它向七班走去。

今天下雨,课间跑操取消,教室内外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月永穿过走廊,确认了遍教室的门牌,怀抱着点做好人好事的小小雀跃,抬起手腕敲了敲后窗的玻璃。

此时的月永雷欧还不知道,他今后两年会无数次地像今天一样敲着七班的窗玻璃。

五班人尽皆知月永雷欧是个有点跳脱的人,比如现在,他敲了两下突然得到灵感,干脆敲出了一首小调来。但月永还没来得及敲下最后一个音,窗户就被人猛地推开,一张怒气冲冲的脸霍然出现在他眼前,吓得他倒退一步。

“喂、超烦人的。”

面前的人睁着他那双猫似的湖蓝色眼睛,对月永雷欧怒目而视。他披着稍嫌宽大的冬季校服,灰色短发修剪得干净利落,看上去有些眼熟。

“你是谁啊!”

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月永雷欧便气势十足地脱口而出。对方愣了愣,虽然还没回过神,眉头却提前拧了起来,在瞥到月永手中握着那本笔记本时,表情才舒展下来。

“来还我随笔本的?麻烦你了。”

客套话没说两句,濑名泉还是那个濑名泉,他一边接过递来的笔记本,一边又说了多余的讨人厌的话。

“转告你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再像这样粗心大意的话,我们彼此都会很头疼的啊?”

啪。

话音刚落,窗户被濑名干脆利落地关上落锁,徒余月永雷欧在窗外不满地嘟囔。

“……明明这小子脸长得还算不错。”

濑名泉坐回座位,继续刚才被打断了的经纬度计算。水笔尖在作业本空隙上草草画下一个圆形,他试图在脑内把题目转换为最常用的视图,最关键的便是晨昏线所在的位置。

明明暗暗,濑名提笔扫下表示阴影的斜线,而刚才那人的翠色眼睛却莫名其妙地凭空出现在他脑中。

哦。

濑名泉想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才没有笑的缘故,未来的宇航员本人比照片看起来要更像个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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