鸑鷟之翎

笔力绝赞光速退化中,文风极其不稳定。
懒癌晚期,不定时失踪。
是个杂食,但是杂食也挑食,会发病。

【レオ泉】真空融接(上)

*同名漫画PARO。薛定谔的后续

 

0.

 

“你先等一下。”

濑名泉将那支唇膏从月永レオ的手指中抽了出来,他扳过月永的肩膀,轻车熟路地低头吻了下去。对方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搂住了濑名的脖颈。与后者例行公事似的冷淡不同,月永レオ更加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吻,甚至反客为主地将刚才倾过身来的濑名重新压回了椅背上。

觉得差不多了一般,濑名泉用力推着月永レオ的肩膀,双唇一分离,他便对着化妆镜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嘴唇有没有明显红肿,幸好他们的国王大人还是有分寸的。濑名泉放下心来,这才把那支唇膏抛还给月永,顺便附上几句避免不了的抱怨:“平常也就算了,LIVE之前不要同我用这种方式接吻,如果嘴唇肿了的话很麻烦的啊?——而且给我有点自觉,不要在接吻之前一个人在那边化好妆,最后又会搞得花了。”

“知道了啦,濑名真唠叨。”

月永レオ旋开了唇膏盖,作势要凃之前,又趁一边的灰发青年不注意,凑过来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濑名泉的身体猛地一抖,正在凃的裸色唇膏斜斜地飞出一道。这次他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抓起几张化妆棉,一边用力擦着,一边对自家笨蛋国王毫无诚意的道歉置若罔闻。

“哎呀,泉君也注意一下嘛,这样会教坏我们家的小司司的喔。”

鸣上岚刚化完一套妆,转过椅来,冲濑名和月永眨了眨眼。

“哈?”濑名泉将目光投向坐在他们背后的红发小骑士,朱樱司低着头,像是要避开化妆镜中所映出的画面一般,耳根泛着红。

“只是充电而已,你们在大惊小怪什么?熊间,帮司君再上一下妆。”

“好麻烦啊……小濑真会使唤人。”

虽然说着推脱的话,凛月还是慢吞吞地开始了动作。一年级的新生化妆的技术还没有那么熟练,由前辈帮忙是每个组合通行的约定俗成。

朱樱司被命令着仰头闭上眼睛,还是忍不住反驳濑名泉道:“濑名前辈和Leader是不一样的。”

“超烦人的,是哪里不一样啊——?我们又不是恋人,跟你们和你们的‘伙伴’是一样吧?”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一样……”

这句细微的话音被掩盖在了月永突然的“濑名濑名!灵感突然降临了!我们在最后的第二个八拍后改一下舞步怎么样?”之下,濑名泉仿佛忘记了他还生着月永的气,转过头去开始讨论舞蹈的编排。

见此情形,鸣上岚也不由得对着镜中映出的自己,露出了一个苦笑。

 

——在这个国家,每个人都会有一位“伙伴”。

这次的LIVE是Knights所举行的,没有联合也没有对决更没什么活动主题,纯粹是一场只属于Knights的LIVE。所以与多数时候的全员一起上台不同,这次增加了分组和SOLO的节目。

由于舞蹈的优势,濑名泉是队中SOLO实力最强的一位,他的演出将现场的气氛推到了顶点。随着这支伴奏曲的终了,濑名泉朝着台下抛下了一个WINK,毫不意外地令尖叫声又提高了一个分贝。

接下来的SOLO是月永レオ的。濑名走向后台,与正准备上场的月永击掌接力,对方干燥的掌心贴住他的,十指相扣,逐渐冷下来的汗水又被焐热,烫得烧人。濑名喘出一口气,还没调整好的呼吸节奏让他的反应慢了几拍,恰好错过了将手抽离的最佳时机。

——大概在三四岁的时候,就会由医生决定着完成“伙伴”的分配。年纪相仿,波长相合的孩子被凑成一组。一个是供给者,一个则是补给者。

厚重的幕布遮挡住他们交叠住的身形,月永レオ逼近一步,濑名泉却不后退一步,他只是用另一只手臂的肘部撑住墙壁,将幕布又勾过来点,如此一来,舞台上的光便彻底地被隔绝在了两人身侧之外。

——补给者必须定期从供给者那边获取力量以维持生存,供给者如果不让补给者吸取体内产生的力量,也无法存活。

黑暗仿佛剥夺了人的视觉,让人产生了其他感知变得格外灵敏的错觉。两道不同轻重频率的呼吸声逐渐重合到了一起,又消失在了细微的衣物摩挲声之下。冬日的空调温度是不是被打得太高了呢,连这个吻都变得滚烫起来,本来就因为剧烈运动而浑身发热的濑名泉觉得自己体温升得更高,被蒸得有点晕晕乎乎的脑中还想着,根据能量守恒和热传递原理,并不该是这样的。

或许因为同他接吻的对象,本来就是一个超乎常理的家伙吧。

——所谓的力量,是只会在供给者身上产生的东西,这对补给者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双唇交叠的时间不长不短,恰好六秒。下一首歌的前奏响起之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拉开距离,月永掀起幕布一角,镁光灯投下的光倾泻进来,打亮了他的侧脸。而纵使另一边脸没在浅浅的暗影下,他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依然亮得熠熠生辉。

充电完成。

——而传输力量的管道,就是彼此的双唇。

月永レオ用手指抹去了晕出唇形外的那一点唇釉,带着恶作剧似的笑容,将其蹭在了濑名泉的手背上。濑名没力气与他计较,挥了挥手让他快点滚去舞台。

灯光涂抹在月永橙色的发丝上,那条动物尾巴般的小辫子随着他的动作,跃起又落下,而光穿梭在其间,令人想起南非草原上拥有矫健身手的狮子鬃毛。连同他极富侵略性的眼神一起,构成了完美的捕食者的姿态。

不。

濑名泉依然倚在墙壁上,他望着舞台上的那个身影。年轻,热情,好看,明亮,以及绝对的掌控力。

不是狮子,也不是猎人,是『Knights』——是他的国王大人。

 

1.

 

这个国家是异常的。

濑名泉讨厌被掌控,讨厌被他人的步调带着走,讨厌“不得不”和“没办法”。

许多人都说过,没有谁离开了谁便活不下去,理所当然,本该如此。但在这个国家中,居民的生理构造决定了,他们都必须要与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共享彼此的人生。

这是“不得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濑名泉第一次见到月永レオ,是在他四岁生日那一天。父母下班回家,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切开生日蛋糕,而是带着他驱车去了负责相关事项的登记所。

三四岁的孩童步入了他们第一个生长期,必须要找到他们的“伙伴”凑对登记,定期获得能量,以免生命的衰竭。

登记所内部人不算多,但依然排着队伍。只有一对父母坐在长椅上,膝盖上蜷着个被羽绒服围巾绒帽层层包裹起来的小团子。

见到濑名一家,那对父母站起身来,双方客气地寒暄了几句。被父母称作“月永”的那家夫人把手按在她身旁那个衣着厚实的孩子头上,轻声说道:“レオ,以后他就是你的好朋友了。”

那个孩子懵懵懂懂,拿他那双翠色的眼睛瞧着濑名泉,只一眼,他瞳中便放出光来,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步子与手臂一同伸出,直直地握住了濑名的手。

“你长得很好看,我最喜欢好看的东西了!”

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濑名泉笑也不笑,冷着张小脸,任由月永レオ在那边兴致勃勃地自我介绍着他姓甚名谁,最终抛出一句简短的“我叫濑名泉”。

“哎呀,泉君穿得那么少,不会着凉吧?”

“没事,他不怕冷的,一直都穿差不多几件衣服就够了。”

“是吗?真好呀——你们看看我们家的レオ,就穿成这个样子,他有时候还会感冒呢。”

“那也挺费心的吧,不过小泉不大感冒,夏天的时候倒很容易中暑。”

“和我家レオ刚好相反啊,这说不定也挺好的。”

“是啊,以后就要请你们多多指教了。”

“哪里的话,我们才是。”

“对了,今天正好小泉生日,要不等一会你们就来我家一起吃个生日蛋糕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和孩子他妈待会也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没关系的,那就让レオ君来吧,小孩子都喜欢吃蛋糕的嘛。”

讨厌。

两家父母的话传入濑名泉的耳中,他抿着嘴角,心想道,讨厌。

凭什么这个怕冷的家伙就要这样迈入他的人生呢,就是因为波长与他相似吗?他不想和陌生人一起吃生日蛋糕,也不想在溽热的盛夏中多一个人在耳边吵吵闹闹。

“濑名。”

月永レオ突然出声呼唤道,黄昏色的发丝从毛线帽下滑出来,因为静电的缘故,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他勾着嘴角,视线自下往上看向面无表情的濑名泉,笑得像只狡黠的猫。

这幅样子看上去倒也没那么讨人厌。

于是濑名泉回应道:“什么?”

面前的家伙依然笑着,像是要和濑名泉分享什么不能被大人知道的秘密,又或是像是要邀请他共同去完成一个恶作剧。这样疑惑的空白并未持续太久,在下一秒,月永レオ便踮起脚来,在濑名的唇上落下一吻。

冰冷又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濑名的脑内却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响,火星噼里啪啦连成一线。他苍青色的瞳仁骤地放大,映出了得逞般满足地眯起眼睛的月永レオ。

“跟妈妈说得一样,果然很舒服呢——濑名好厉害呀,我喜欢濑名。”

不请自来,擅作主张,难以捉摸。

果然还是讨厌,最讨厌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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