鸑鷟之翎

笔力绝赞光速退化中,文风极其不稳定。
懒癌晚期,不定时失踪。
是个杂食,但是杂食也挑食,会发病。

【レオ泉】记一次无关痛痒的争吵

@レオ泉レオ深夜60分 选了“老夫老妻”和“综艺”

其实这是一篇2ch设定位面的文(。

  月永レオ的脾气很古怪。——这是句废话,毕竟他是个艺术家。在大众的认知里,艺术家的脾气当然古怪,若是一个人没有古怪的脾气或爱好,他便不那么像个艺术家。

  而月永レオ的脾气也没其他人想得那样古怪,只不过没法拿个确切的词来下个定义。说他平易近人,在共事半个月以后他还未必能记住对方名字;说他乖僻疏远,他又的确热情开朗,不论交情多浅都有幸得到一句“喜欢你”的夸赞;说他脾气好,他也时常暴跳如雷;说他脾气差——Knights里还有濑名泉在侧。

  濑名泉脾气不好在业界是公认的,一个有力的明证就是他没有多少朋友。自梦之咲毕业以偶像身份出道以后,或许是年岁增加心智趋于成熟,又或许是偶像身份受限,他在模特时期差劲的个性完全被当成黑历史封存,但依然拥有着众多地雷区,也依然爱欺负后辈,叫人忍不住敬而远之。

  令人吃惊的是,脾气古怪的艺术家月永レオ偏偏和脾气不好的濑名泉交情匪浅。纵然有同在一个组合的因缘,但这份因缘为何能延续至今,也着实让人费解。

  ——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容忍他。

  濑名泉在心里恶狠狠地想道。

  如果把采访的话筒伸向濑名泉先生,那么他会告诉你,月永レオ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在二年级以前,月永レオ是个傻乎乎的乐天派,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与他或者他的濑名一样,心存善意并且认真上进。他喜欢他们,就像他喜欢濑名一样。

  后来那根深蒂固的理想愿景被残忍打破,月永レオ从一个极端陷入了另一个极端,他变得暴躁易怒,以神经质作为保护自己的铠甲和武器——那曾经是濑名,但他不敢也不能再那么心安理得了。濑名泉是那么珍贵,月永レオ宁愿把他挡在自己身后好好保护起来,以免他唯一的浮木也断裂。

  再后来一点,月永レオ渐渐往他的十八岁和成人礼挨近。世界没那么美丽,但也没那么糟糕,那层脆弱的武装开始剥落,取而代之的,是月永レオ真正开始变得锐利。与此同时,也真正开始与濑名泉吵架。

  以前的濑名泉和月永レオ没吵过架,至少现在看来,那算不得是吵架。不是月永レオ嬉皮笑脸地把濑名泉的一腔怒火照单全收,就是濑名泉觉得月永レオ的笨蛋三连无比幼稚。

  两人第一次吵架是在毕业之后同居以前,当时月永レオ正处于工作死线前的修罗期,哪怕是水龙头漏下的那声“滴答”,都能让他将手头的稿纸全部撕碎。而濑名泉也疲于模特和偶像甚至于演员的取舍夹缝,ANTI增长的速度可能比粉丝还快一点。

  已经懂得人情世故的成年人通常对旁人轻拿轻放,对不知情的家人友人也只是报喜不报忧,那些困兽般的焦躁只好都往唯一的战友身上发泄。

  在战争的高潮,月永レオ的智能手机不幸如池鱼一般被无辜殃及,它被主人摔到门上,在地板上顽强地跳动了两三下,反而响起来电铃声。屏幕还没来得及亮个五秒,就被另一方无情掐断。濑名泉面色铁青地将它掷到窗外,这下不能不粉身碎骨了。气氛险恶的短暂沉默过去,濑名泉又将自己身上的月永レオ家门钥匙扔去陪它,他瞪着月永レオ,若是有旁观者,简直错觉他马上也会将月永レオ一起丢到楼下。

  对Knights的支持者而言,这场面恐怕都不亚于地狱图景。

  不论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觉得无话可说,总而言之两个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但依然剑拔弩张地相互对峙。幸而小约翰及时救场,从来没见到过如此架势的灰猫吓得垂下尾巴,可怜巴巴地往濑名泉裤脚蹭。两人如梦初醒,濑名泉抱起灰猫往门外走,所有怒火都注在了摔门的那声响上。

  一旦走出月永レオ的视线范围外,濑名泉就没那么潇洒了。他抱着小约翰颓然坐在地铁站里,怀里的灰猫止不住地发抖,濑名泉也开始发抖。强烈的复杂情感掌控着他的身躯,他开始后悔,却不知道是后悔扔了那把钥匙,还是后悔只扔了那把钥匙。

  濑名泉理智地将颤抖控制在不为人知的范畴内,他又坐了一会,小约翰还在抖,他不抖了。于是他终于站起身来,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戴着黑色口罩的橙发青年。

  困兽相斗的结局是互相舔舐伤口。月永レオ的手机已经变成不可回收废品,于是濑名泉给他买了与自己同款的手机;月永レオ的家门钥匙惨遭丢弃,只好重换了一把锁,交给濑名泉的不再是备用钥匙,因为濑名泉正式成为了月永公寓的常驻成员。

  这是两人的第一场战争,却不是最后一场。他们的争执爆发得不算频繁,但也足以能让两人掌握规律。

  比如在吵架时,言语往往比摔东西还具有伤害性。濑名泉在愤怒的顶点往往口不择言,损敌一千自伤八百,总能稳稳地踩在两人共同的雷区;月永レオ平时言辞幼稚,却也并非不会刻薄尖锐,自损一千伤敌一千二。一场战争后,两个人都光荣负伤两千,自然更愿意银行卡余额损失两万。

  这些细小的规律累积多了,濑名泉和月永レオ在再次争执时便心照不宣地往最小伤害靠去,毕竟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分手太过愚蠢,又无法总是忍气吞声,偶尔的争执或许更利于可持续发展。

  今次的争吵,依然建立在两人都心知肚明不可能分手的前提之下。

  

  “司君——?”

  濑名还在生气。月永レオ那么想道,他叫朱樱的语气比平时更重,尾音也拖得更长。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对坐在身边的自己视若无睹,就连那杯放在两人中间的水也一碰都没碰。种种迹象显示,濑名还在生气。

  都已经一天过去了,为什么濑名还在自顾自地生气啊!而且本来就是濑名的错吧?就是因为想替濑名分担家务才帮忙的,虽然这次搞砸了,但是下次我就会注意不在洗衣服上犯错的。可恶……那天我明明也有一大堆正事要干,还要应付那些不懂欣赏艺术的老头子,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冲我发了一通脾气,直到现在还记仇,我看濑名自己才是那个幼稚鬼吧!大笨蛋!啊啊、刚才明明都有旋律产生了,现在又消失得一干二净了,这全部都是濑名的错。

  想到这里,月永レオ怒从心头起,抓起杯子灌下一口水,也不管有没有事,仿佛作对似地也冲红发青年喊道:“朱樱!”

  这家伙想干嘛啊,真是超——烦人的。

  这一喊不要紧,濑名泉又恶从胆边生,他迅速地用余光瞥了对方一眼,月永レオ表情严肃,梗着脖子没有看他,很显然还在闹别扭。

  笨蛋国王有什么资格生气啊?看都不看衣服水标,把只能手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把不同色衣服也扔进洗衣机的人难道是我吗?本来工作了一天已经够累了,回家处理家务也就算了,为什么那家伙还要带给我一堆额外的麻烦事啊?二十岁的偶像还不知道怎么洗衣服简直是天方夜谭,我是他的男朋友还是老妈还是家政妇?真想见见他的父母——虽然已经见到过很多次了。

  濑名泉越想越生气,气极反平静,将嘴角勾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又叫道:“司君?”

  虽然之前喊朱樱司的原因,濑名泉已经全然忘却了。

  ……呜呜。司还不够成熟,无法解决前辈们的矛盾,请不要拿司出气好吗?

  朱樱司欲哭无泪,在心中埋怨了好几遍因为通告冲突不能分担火力的鸣上前辈,又开始祈祷今晚的节目录制不会过于灾难。

  还没在胸口划几次十字默念“阿门”,朱樱司就又扫到了放在桌面上的台本,今晚的综艺主题让他眼前一黑,直接转换角度思考该怎么应对组合成员不合传闻。

  ——『年轻女性调查~男友的10个地雷行为排行榜~』。

  事实证明,朱樱司还是低估了他前辈们的职业素养。

  尽管刚才两人齐心协力为后台创造了“闲人免近”的低气压,但是录制一开始,险恶的氛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月永レオ和濑名泉露出偶像的标准公式微笑,完美地和观众打了招呼,又完美地进行了一轮和主持朱樱司的抛梗接梗。

  开场白就这样宣告结束,除了月永レオ和濑名泉之间近乎零交流以外,一切都不能再更完美了。

  朱樱司心有余悸,虽然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但微妙的不安还是盘旋在他的心间,令他不能不提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在街边的随机调查中,节目组采访了百余位女士,总结出了身为男友的地雷行为排行榜——在这里,也请前辈们给出你们的回答。”

  啊,全程都情不自禁地在用敬语说话。

  不过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等一下,这种问题应该交给女嘉宾才对吧?”濑名泉笑容可掬,能让一群女粉丝心脏骤停,“毕竟我们可没有机会有男友啊——?”

  “喔!那么我就以ルカ碳哥哥大人的身份说话好了!”完全无视了濑名泉先前的话语,月永レオ自顾自地绽开一个露出虎牙的微笑,他信手在白板上写下一行字,又迅速地将它翻转过来展示给大家看,“铛铛!因为一些小事纠缠不休的男人绝对是——不行的!哥哥大人我是不会同意的!”

  ……濑名前辈的笑容差点消失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先前不好的预感比预计更快地得到了证实,朱樱司只能艰难地打圆场道:“看来,电视机前月永小姐的追求者们要好好注意Leader的发言了呢。”

  “连需要手洗和机洗也分不清的家伙最地雷吧。”

  濑名泉撑起下巴,重新扬起的笑容暗藏汹涌杀机,看得朱樱司脊背一寒。

  “把家务事全部理所当然丢给伴侣的男人没办法托付终生——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吧?”

  虽然很想说“濑名前辈说得没错呢”,但是Leader的眼神让我没办法说出口来啊。

  朱樱司莫名其妙地突然掌握了冷战原因的情报,简直不敢置信两位前辈因为这种小事争吵。

  灾难般的冰点气氛转瞬即逝,像是个错觉,但它的确不是个错觉。

  “喂,朱樱,忘记买猫粮绝对能上排行榜前十吧?”

  “每次嚷着日用品不够,但自己绝对不会动身去买的有前五吗?”

  “无意间流露出把人当小孩的态度也很令人火大啊!”

  “倒不如说,把伴侣看成老妈才无法忍受。”

  “我才——我才不会同意ルカ碳和那种,在难得的假期约会里,又突然因为工作把人抛到一边的男人交往喔!”

  “这种事彼此——彼此都协商过了吧,当然不会比连通知都没有,直接放鸽子的男人更地雷。”

  “……前辈……们……”

  “明明不会喝酒却硬要喝酒。这点NG。”

  “不被人提醒就会忘记吃饭。”

  “啊、比起伴侣更喜欢关照后辈。”

  “不管是对谁都能随口说出‘喜欢你’。”

  “请先停一停!”朱樱司出了一手心冷汗,终于忍不住出声喝止。刚才濑名泉和月永レオ终于有了节目开始以来的第一次目光交流,他们不自觉地对接了视线,褪却笑容,面无表情地开始一条接一条甩出所谓的地雷行为。

  ……如果要评选最地雷嘉宾的话,两位前辈绝对会并列TOP1。

  朱樱司腹诽着,但他还是得微笑:“那么,我们就来揭晓第十名的答案是什么吧?”

  

  节目录制结束,脸色差到极点的朱樱司目送濑名泉和月永レオ上车,不知道是不愿意与他们道出告别的话语,还是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大概是因为50%的内容需要被剪掉,这次录制的时间的超出想象。濑名泉也很疲惫,他将视线投向窗外,夜晚的东京灯火通明,街道和高楼的霓虹灯光汇成一片,模模糊糊地往窗后滑去。

  一如濑名泉昨天回家前所看到的景色。

  疲惫让人变得易怒,也让人变得柔软。濑名泉没什么力气再同月永レオ进行这场毫无意义的冷战,他将脑袋搁在窗玻璃上,决定去看挂在挡风玻璃后的小挂饰——Knights的幸运物、月永るか所赠送的小狮子吊坠、还有濑名泉赠于月永レオ的御守——这三件风格迥然不同的挂饰纠缠在一起,小幅度地晃着。

  挂饰晃晃悠悠,濑名泉的目光也跟着晃晃悠悠,晃着晃着就晃到了正在开车的月永レオ脸上。

  ——好吧。濑名泉承认,他看向月永レオ的举动没描述得这样漫不经心随心所欲,他还是有点小心翼翼,又有点自暴自弃,担心他没察觉,也担心他察觉。

  自前方打下的路灯光落在车内,照亮了月永レオ的侧脸,他还是面无表情着。

  然而,在下一个路灯的灯光洒落下来时,月永レオ就已经翘起了嘴角,孩子气的虎牙若隐若现。

  这个笑容看起来着实有些欠扁,让濑名泉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几件报废的衬衫,以及买下它们时高昂的账单总额,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的确不像是一个优雅的尘埃落定翻篇结尾。

  但是谁管呢,谁爱管谁管去吧。濑名泉心想,他们两个都已经很累了。

  “喂。”

  濑名泉出声,他努力控制了自己的声线,让它听起来尽量若无其事。说起来,因为有月永レオ的缘故,直到现在濑名泉也还没去考驾照。

  所以——

  “这里能停车吗?”

  濑名泉问道,他确实对此一无所知。

  “行啊。”

  月永レオ短促地笑了笑,他踩了刹车又拉起手刹,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万分迅速。

  然后他凑过身去,和濑名泉接了个毫无火药味的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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