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让他们聊聊天,一年级设定。
*标题随便取的,源于Galgame。
黄色的天空,红色的月亮,绿色的云彩。
橙色的月永レオ站在五彩斑斓世界的中心,硕大的土星带着它的巨大光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兔子在结着西瓜的树杈间跳跃着,稻草人倒立在海岸旁,浪花掀起拍向了铺满珍珠的沙滩。
说是妄想还远远不够,但作为引发月永レオ灵感的楔子还算及格。
所以月永レオ夸赞了这里不符合常理的一切事物,除了没有他心目中一切爱与美的化身,最为可爱的妹妹月永ルカ。
月永レオ在浅滩上奔跑,他捕捉到了长着翅膀的水母,抚摸了海中狮子的脊背,和海豚和歌而唱,与企鹅击掌大笑。
美中不足其二,珍珠堆成的海滩无法记录下他涌出来的灵感,在这点上质朴无华的沙滩永远比它做得更好。
最后,月永レオ终于想起来稍事休息。
红色的天空,绿色的月亮,黄色的云彩。
依然是五彩斑斓到了苍白的世界。
在橙色的月永レオ回过头来的那一刻,蓝色的濑名泉映入了他的眼中。
濑名泉似乎向前了几步,又似乎没有向前,但他确实存在于月永レオ的眼前,距离仅仅咫尺。
啊、不愧是セナ,神奇的セナ。
月永レオ想说话,却奇迹般地发不出声音来,在瞬间的错愕后,他依然展开双臂欢迎了这个意外之客。
而他的セナ不笑也不怒,唯一可见的神态是皱了皱眉,然后冷酷地宣布道。
“38.9℃。”
“38.9℃。”
濑名泉读出了体温表上显示的数字,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来,看向在他身后站着的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
“那个,泉哥哥……?”
月永ルカ担忧地抓着她自己的衣服下摆,濑名泉朝她走近了几步,放缓了语气低声说道:“不用担心,没事的。——能帮我拿个冰袋过来吗?”
“……不要随便差使我的妹妹啊,セナ。”
从濑名泉身后的床上传来了月永レオ的抗议声,因为发烧的关系,他的声音罕见的沙哑微弱。
“因为突然倒在房间里,把妹妹吓坏的家伙在说什么话啊?”濑名泉头也不回地反击道。
“哥哥!”
见到レオ醒了,ルカ重新绽放出了笑颜,跑到了他的床边。レオ虽然刚醒来,却精神力十足地撑起身来,伸手揉了揉ルカ的头,感叹道。
“啊,果然这个世界还是要有ルカ才有色彩。”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泉侧过头来瞥了レオ一眼,“拜托别把病菌沾到妹妹的身上,病原体就应该有病原体的自觉,安安分分躺在床上不行吗?”
“今天的セナ好讨人烦啊!话说回来セナ你怎么在我家?”
“哈?不是你让我周日过来讨论新曲的吗?结果变成了照顾病人——我才是应该把这句话还给你、超烦人。”
“啊!セナ好唠叨,头好疼,灵感都跑光了,恶魔小姑!”
“你这样大声说话才是你头疼的原因,别给我乱按乱七八糟的设定。”
月永ルカ的视线在レオ和濑名泉的身上转了个来回,最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开始朝房间外走去拿冰袋,在习惯性地反手关上房门之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ルカ转过身来,语调轻快地总结道:“哥哥和泉哥哥的感情真好呢。”
濑名泉依旧只是面无表情地抱着双臂,注视着那扇门被ルカ关上,对刚才的话不置一词。
“——セナ。……”
他身后的月永レオ出声叫他,还没说话就被咳嗽取而代之。
“既然如此,少说几句话如何?”
虽然ルカ无法听到,但是房间内的濑名泉还是被这刻意压低的咳嗽声引起了注意,他转过身来,干脆直接坐到了月永レオ的床边。
“好热啊,セナ。”月永レオ抱怨着,他的脸上透着因为高热而不自然的绯红,伸手胡乱地抓了抓散在肩上的橙色头发,“帮我开个空调吧。”
“你给我有点高烧患者的自觉啊,笨蛋国王。”泉忍无可忍,但依然顺手拿起桌上扔着的黑色皮筋,扳过レオ的肩,给他绑上了头发。濑名泉的手触及到月永レオ裸露出的后颈皮肤,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对方的体温,带着一丝焦灼感残存于他的指尖。
濑名泉愣了愣,下意识别过了头,想甩开心底突然产生的微妙感。
不过不用几秒,月永レオ的声音就驱除了他心底不自然的感觉。
“セナ就像妈妈一样呢,哇哈哈哈!”
“超——烦人,都说让你少说几句话了。啊啊、麻烦死了。”
如果说月永レオ是濑名泉“麻烦的事物TOP3”的第三位的话,那么“生病的月永レオ”则是第二位。
顺便一提,“得到灵感的月永レオ”长期占据该榜TOP1。
“嗯?虽然抱怨着麻烦,但是还是留在我家没有走嘛——莫非是放不下心来要照顾我?啊、真好啊真好啊,不愧是セナ,我好感……咳咳。”
“能说那么多话看来你也快退烧了嘛。”濑名泉再次露出不耐烦的神态来,屈起腿来,将上半身倾了过去,伸手将半坐着的月永レオ重新按回床上,像往常一样继续抱怨着,“要不是因为觉得要照顾你这个白痴的妹妹太辛苦了,我才不会留下来,不要给我得寸进尺了,笨蛋国王。”
“……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月永レオ瞪圆了眼睛,盯着身上的濑名泉,不知是否因为发烧的关系,他翠色的眼睛亮得吓人,令泉又愣了愣。在这时候,月永レオ再次猛地仰起身来,也不顾磕到了对方的额头,“你该不会对ルカ碳有所企图吧!听好了,就算是セナ也不行,我要和你决斗!——痛。”
“做你这家伙的妹妹还真是辛苦了。”濑名泉收回刚才弹了レオ额头的手,一边感叹着一边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倒了一杯热水,将杯子递至月永レオ的面前,“把它喝了。”
“喔,谢了。”
虽然是命令的语气,但是月永レオ不以为意地乖乖接过。注意到他捧着玻璃杯的双手有些颤抖,坐在书桌前的濑名泉撑着头,视线一直搁在レオ的手上,等到对方喝完最后一口时,他才开口道。
“那么说来,等妹妹长大了,是我中意的那一款类型也说不定。”
“咳咳咳——”
月永レオ被泉尾音上扬的话吓得呛到喉咙,他迅速地转过头来,对勾起了坏心眼笑容的濑名泉怒目而视,正要说话之时,“叩叩”两声,月永ルカ抱着冰袋打开了房门。
“泉哥哥,给。”
“谢谢,辛苦你了,妹妹。”
“没、没关系,泉哥哥才是麻烦了……”
眼看月永ルカ的声音越来越小,月永レオ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插入他们之间:“不要被这家伙骗了ルカ,这是セナ的标准营业笑容啊!……诶?我好像用了通俗的用语?——不管了,这样下去就会像达娜亚被宙斯诱骗一样,我坟墓边的紫罗兰都会枯萎的!”
“诶、哥哥?”
从来没见过月永レオ这副样子,ルカ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哥哥,又将视线转向泉,担忧地问道:“怎么办,泉哥哥——哥哥发烧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都在说胡话了。”
“……”濑名伸手摸了摸ルカ的头表示安抚,无视着身后富有攻击性的眼神,“没事的,先去准备午饭吧?乖孩子乖孩子。”
“嗯,我去点外卖。”
“……等下,外卖?”
“因为平时做饭的是哥哥……”
“好了我知道了。”泉揉了揉鼻梁旁的晴明穴,“等下我去看看。”
“谢谢泉哥哥。”
觉得不好意思般地、月永ルカ并起脚跟向濑名泉鞠躬道谢,后者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你这家伙还是有好好在妹妹面前装模作样的啊。”等ルカ走出房间,濑名泉将冰袋放在月永レオ的额头上,忍不住嘲讽对方道,“明明是个社会不适应者。”
“那当然,我可是ルカ碳的Knight,是世界上最可靠的哥哥喔。”
“我没在夸你,得意什么啊。”
“所以セナ你休想打ルカ碳的主意,蓝恶魔!”
“那是谁啊。”濑名泉按住又想再次仰起身来的月永レオ,将滑下来的冰袋重新放在他的额头上,“刚才是开玩笑的,正常人都能听出来的吧,你是笨蛋吗?”
“不许随便拿我的妹妹开玩笑,セナ。”
“是是。”濑名泉坐回到书桌前的那把椅子,看着月永レオ认真的脸,沉默了一会,阖上眼睛妥协道,“……抱歉?”
“唔,果然头好痛啊。”
“……喂、你刚才有听我说话吗?”
“セナ说了什么吗?”
“你这家伙……算了,差点忘了,我把之前你作的那首曲的词填好了,下次LIVE要用的吧?给。”
“喔,真不错啊!给リッツ看过了吗?”
“反正那只熊只会睡觉,也没差。”
“セナ,不准说‘也没差’,リッツ也是Knights重要的成员。”
“我知道了,超烦人。不给他看也是不可能的吧?话说回来,你有认真看过吗?”
“……唔,唔……嗯,反正セナ的审美是最棒的。”
“你没看过吧。”
“不过是不可能超越世界第一的ルカ碳的,哇哈哈哈!”
“喂,这句话就不用加了,你找茬吗?”
濑名泉再一次叹了口气,他向来脾气差劲,但是面对着月永レオ,他的脾气却好了不少。所谓一物降一物,不过濑名泉却不觉得月永レオ是自己的克星,他只是懒得对这家伙较真而已。
“啊,セナ给我唱唱看这首曲吧。”
月永レオ将谱子举了起来,他侧过头,那双神采奕奕得不像病人的眼睛顶上了濑名泉的视线,如果多加一个WINK,那便是在LIVE上对粉丝效果拔群的大杀器。
“哈?”
但是濑名泉不为所动,只是皱了皱眉,又倾身过去,帮忙摆正月永レオ额头上的冰袋,末了还不放心地警告一句:“别乱动。”
完美的无视。
“セナ给我唱唱看这首曲吧。”
毕竟月永レオ从来就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セナ?”
“セナ——”
LOOP。
“不行。你超烦人的啊?!”
濑名泉一把夺过月永レオ手中的谱子,随意地翻折了几下,把它重新装回口袋。
“セナ是害羞了吗?”
“没有。”
濑名泉托着脑袋,别过了头,窗外后院那棵大树上有鸟在筑巢。
“果然是害羞了嘛——哇哈哈哈。”
“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你这家伙好好听人说话,给我一生都记住这份恩情吧。”
“……”
“……”
没有收到理所应当的回应,濑名泉回过头来,看向了月永レオ,对方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为了确认他是否真的入睡一般,濑名泉试探性地低声叫道:“喂?”
沉默。
真的睡着了啊。
月永レオ的睡颜非常安静,完全想象不到他平日里是怎样的一副模样,在这点上倒是和同一组合的朔间凛月有些相似。
“说睡就睡,你是野比大雄吗。”
濑名泉虽然那么自言自语着,但却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抬头看了眼房间里的挂钟,放轻脚步开门走出了月永レオ的房间。
至于“第二天,一年A班的濑名同学因为感冒的关系没来上课”什么的消息,这是后话了。
不过或许那份濑名泉“麻烦的事物TOP3”应该稍加修正。
恭喜“来探病的月永レオ”荣登榜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