鸑鷟之翎

笔力绝赞光速退化中,文风极其不稳定。
懒癌晚期,不定时失踪。
是个杂食,但是杂食也挑食,会发病。

【レオ泉】君の名は。(下)

*的确是挺长的,而且画风突变,不一起放了。

*走这里>

仿佛只是短短两年,智能手机的普及像浪潮一般席卷了全世界。在这几年间,关于太空科技的发展也如智能手机的用户一样呈指数函数状直线上升。明明在几年前,许多人还对外星人的存在嗤之以鼻,但现在电视频道中已经增添了银河系新闻的栏目,在街头偶尔也能见到统一组织着来旅行的外星人,地球加入了银河系的统一组织,多了个宇宙间通用的编号——SE152。

“我们正在创造历史啊。——啊,辛苦了,泉君。”

“您也是,川口先生。嗯?かさくん还没来吗?”

“司君去买早饭了,泉君对后辈的要求偶尔也温柔一点嘛。”

“您有时候也太过溺爱了,明明每个人都是从新人过来的?”濑名泉将打印好的一叠资料放在桌上,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连同他的年轻导师也一起毫不留情地提醒道,“昨天还有数据没有确认完毕,所以也请川口先生不要在研究所里面看新闻了。”

“泉君太严厉了啦。”

虽然打着哈哈,但川口先生也还是将他的电子阅览器倒扣在了桌面上,举着那杯还没喝完的咖啡,走到了濑名泉的身边,一边翻看着他打印出来的资料,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了泉君,上次说过的我表妹的事……”

“我暂且还没有这方面的考虑,麻烦川口先生以后也别再提了。”

“遗憾,明明脸长得挺好看的,这样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喔。”

“这种事无所谓吧?倒不如说,反过来才比较麻烦。”濑名泉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脑屏幕,敲下一串串的数值,调整着轨道模型,他从屏幕的反光看见了那个穿着驼色大衣的红发青年的身影,语气中带了点不满,“太慢了,かさくん。”

“呜……请濑名前辈不要再用这种奇怪的称呼了,repeat after me——是朱樱司。”

朱樱司再一次地抗议着,倒是被踱步过来的川口揉了把头,后者哈哈大笑着:“有什么关系,かさくん听起来很可爱啊。”

“怎么连Dr.川口都那么说……!”

“放轻松放轻松,你再过几天就要去HG404搜集资料了吧,毕竟是第一次一个人去外星球,以防万一,复检做了吗?”

“是的,准备今天下午就去做。”

逃过了蹂躏着他脑袋的魔爪,朱樱司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察觉到了他攥成拳头的右手,川口安慰道:“不用那么紧张,这个研究所大部分人都去过啦,泉君去年的时候就是一帆风顺的,是吧?”

“……”濑名泉打字的动作停顿了,但又迅速恢复如常,“那是当然的了,不过别弄错了,只是因为是我而已吧?かさくん的话,还是要好好努力啊?”

“如果泉君能不说话的话那一定更好看呢。”

“但是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手机屏幕亮起,电子信息投影至眼前,濑名泉分出神来扫了一眼邮件,摘掉了他戴着的护眼用眼镜,将白大褂换成了浅灰色的外套,“かさくん要用的驾驶器的申请书批下来了,我出去一趟检查一下机器。”

“喔喔,泉君真是可靠呢,真希望每个研究所都能配备一个泉君啊。”

“超烦人的啊,也请川口先生您以后能多派的上一点用处,我会感激不尽。”

“这可不是道谢应该有的语气喔。”

“辛苦了,请慢走,濑名前辈。”

顺势按了按朱樱司的脑袋以后,濑名泉走出了研究所的大门。他今日也依旧穿着那件黑条纹水蓝底的衬衫,扣至自上而下第三颗纽扣,苍白的皮肤若隐若现,同他整个人一样寡淡单薄。

所有人都会说濑名泉是一个无趣的人,每天研究所和公寓的两点一线,人际关系乏善可陈,娱乐活动也压缩到了最低限度。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过女朋友,没有在爱人也不准备去爱人,像是白纸上面陈列着的研究数据。濑名泉为研究而生,不出意外的话也会为研究而死,无趣到令人生厌的苦行僧的生活。

但即使如此,这个世界上也还是有一个人说过セナ很有趣,说着最喜欢セナ了。

有些东西只要有那一份就足够了。

时至今日,濑名泉再也不认为他高三的那段经历只是段陆离光怪的梦境,那个人确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让他在赶在青春的尾巴里做出了荒唐的事。濑名泉同他交谈,同他拥抱,同他接吻,他说セナ和我一起跳舞吧,他说セナ的眼睛就像他深爱着的宇宙。

然后,连那个告别的拥抱也没有,他从濑名的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从那日起,濑名泉再也没有跳过一支舞。

濑名泉蜷起手指,指尖摩挲过手心的掌纹,黑色油性笔在上面划下的灼热触感依然残存在他的记忆之中,笔划在脑内重组成型,他不会再忘记那个家伙的名字。

月永レオ。

眼前的百货大厦上的电子屏幕播放着今日的银河系新闻,HK647发生第四次世界大战,UR298计划前往河外星系,在世界变得更加宽广了的当今,信息越发爆炸,人类越发渺小,每时每刻都有着一颗星球诞生,也有一颗星球毁灭。

“……TK730预计将于下周三被陨石撞击,友邦TK720和TK735会接受移民。该地居民已经开始进行撤离工作……”

看,正是如此,太阳底下无新事。

濑名泉对几百光年以外的外星球毫无兴趣,他只是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随意瞥了一眼,屏幕上正在播放从遥远的彼方传来的拍摄画面。但只一眼,濑名泉就愣在了原地,任凭红色的阿拉伯数字跳转至0,行人从他身边匆匆走过,他的视线依然停留在屏幕上。

橙色的头发,碧色的眼睛,像猫般吊着的眼角,熟悉的侧脸。

那个家伙站在人群之中,双手抄在卫衣的兜内,没有露出濑名泉记忆中那样灿烂的笑容,他只是微微仰起了头,凝视着他们的天空。

这个镜头只是一扫而过,主持人已经开始推送下一条新闻,但那个身影却切切实实地烙在了濑名泉的眼中。

TK730。

濑名泉想起在六年前最后那个梦中,他伸手抚过刻在舱门内的那串铭文,它被许多古怪的文字夹在之间,写着“FROM TK730”。他想起月永レオ高扬却又落寞的语调,他反问道旅人在宇宙中航行是因为什么。

但这些都不应该发生在六年前。

濑名泉无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他靠在了店铺的橱窗玻璃上,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在此刻重新涌了起来,曾经那些被他忽略的矛盾之处像闪电般擦亮了他的脑海,这条新闻犹如最后一个齿轮,拼接起来了整个逻辑。

止不住的战栗掌控了濑名泉的身体,这是破天荒的失态。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也理应忘记,但是现在他发现原来他都记得。

那场暴雨从六年前开始就没有停过,雨水漫过濑名泉的身体,将他的心也整个浸泡在其中。那颗心是浸了那么久,让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误以为它已经冷透了,但在今天,他发现它依然是火烫的。

濑名泉将手伸进兜内去探手机,他的手指依然在微微颤抖着,但他现在需要拨通那个电话,他决定了一件事。

 

飞船的仪表盘在寂静的黑暗中闪着光,红红绿绿,像深海中浮沉着的鱼。

朱樱司的初次实践被推迟到了下个月,导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正是现在身处飞船舱内,穿着特制宇航服的濑名前辈。濑名泉在下个月本身就有一次去外星球的调查预定,不过是将两件事的时间顺位相互调换,唯一的麻烦只是需要追加申请多余的能源供给。

和朱樱司不同,濑名泉对“独自前往外星球”这种事已经是轻车熟路,他能够自主操作驾驶器——要知道大多数科研人员都只能按照预定航线设定自动驾驶模式。

……但祝您武运昌隆什么的告别,かさくん那个小鬼到底对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误解啊。

又不是去开高达。

第一次的太空体验阔别已久,当年的宇航服还不如现在这样轻便——科技的发展真是日新月异。濑名泉垂下眼,摁亮了仪表盘上的几个键,去年的记忆又浮现在了眼前。

去年的濑名泉前往调查的星球离地球并不算太远,重力相似,温差虽大但还是完美处在宇航服所能调控的范围内,没有大气。将其作为新人初次实践的目的地,简直不能更完美了,看上去不靠谱的导师永远不会在类似的决定上犯过一丝一毫的错误。

理所当然地,飞船顺利抵达目的地,濑名泉打开舱门,应该要做的工作已经烂熟于心,仪器的使用和数据的记录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在预期之内。

但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意料之外的身影是在濑名泉做收尾工作的时候,进入了他的视野边界的。不少个人的飞船都会在相对安全的星球上暂时降落,以避免连续运作。濑名泉并不对此感到十分意外,只是在内心希望那个不速之客最好不要碍他的事。

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外星球的关系,所以日本的神明并没有听到濑名泉在心中的请求。

一步,两步,三步。

对方是在朝他走来,濑名泉皱了皱眉,他知道有些星球的居民特别热情,总会和偶遇者打个招呼。

真不走运。

思考着怎么迅速地打发来人结束还未开始的对话,濑名泉将最后一项数值记录完毕,却猝不及防地对上对方弯下腰来往上看向他的眼睛。

噗通。

仿佛心脏被攥紧一般,濑名泉在那一刻用掉了超乎标准二倍的氧气,他湖蓝色的瞳孔骤然缩小,小得只能映出对方正对着他的面容。

这不可能。

那颗被罩在玻璃头盔中的橙色脑袋有些困惑地偏了偏,他的长相同六年前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令濑名泉不由得怀疑他们星球上的人寿命比地球要长一倍——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他现在其实并不能那么冷静地去进行思考,只是一片混乱地看着对方用右手比出了一个V字,靠在头盔的玻璃旁,向濑名的方向扬了扬。

呜啾。

——“我们打招呼可不是用什么‘你好’,而是——呜啾——喔。”

不可能。

明明都六年过去了,不应该会再做这种梦了。

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别开玩笑了。

在没有大气的宇宙中,连声音都无法传达,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濑名泉就下意识地比了一个手势。

星际之间有一些比较简单的通用语,以防万一,濑名泉在实践之前速学了几个常用的手势。

「你的名字。」

对方盯了一会濑名泉的右手,依然是那副疑惑的模样,但他最终还是绽放出了一个濑名最熟悉不过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抽过对方别着的马克笔,抓过濑名的手腕,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串他并不认识的字符。

防护手套应该是很厚的吧,厚到濑名泉觉得他的手心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但它又怎么会那么薄呢,薄到濑名泉能感受到笔尖的移动,穿透了手套,在他手上烙下灼热的痕迹。

不行,心跳得太快了,这样氧气会消耗得比预定中厉害。

在写完最后一笔以后,对方将那支笔重新别到了濑名泉的宇航服上,然后他直起身来,同无数个热情又薄情的外星居民一般,在打完招呼以后,若无其事地与濑名泉擦身而过。

……喂。

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和五分钟以前他蛮不讲理地闯到濑名泉的眼前一样,那身白色的宇航服又任性地离开了他的视线边界,和六年前的发展如出一辙。

聒噪的心跳声逐渐平静了下去,这颗星球上的死寂重新包裹住了濑名泉,他无意识地攥紧了右手,只是伫立在原地。

唯独那些事,他不想当做是从没有发生过的虚幻梦境。

就算是那个家伙完全忘记了,也没有所谓。

他不会追上去的。

 

“笨蛋……会记得才怪吧。”

将手背搭在眼睛上,濑名泉靠着椅背,低声自言自语着。

因为一年前的月永レオ根本不认识他啊。

时空相关理论并不是濑名泉的专业主攻方向,他对此的了解只有科研人员最低限程度的常识,所以他自然无法知晓,为何那个母星被撞毁以后时间轴中的月永レオ会穿越到六年前的地球。不过关于那个家伙在六年前的存在完全被修正这一点,倒是与他熟识朋友的某项研究猜测不谋而合。

唯一无法用理论和科学解释的一点,只有濑名泉在梦境中经历了一遍那个平行世界所发生的事。

但若是这样算的话,无法解释的事也太多了。

比如一年前的月永レオ难得离开他的星球试着驾驶飞船,却恰好遇到了来调查的濑名泉。

比如明明只是一小时晨间新闻中的一帧画面,但濑名泉却恰好在那一刻抬起了头。

那么多几乎不可能的“恰好”,发生几率小到无法用计算机演算出来。

他们两人的相遇,严格来说只是时空扭曲夹缝下的产物,理应被规律修正,在什么时候结束都再正常不过。

如果一定要给其一个解释的话——

那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濑名泉重新坐直身体,他的眼前是标志着预定航线的电子地图,红点正在缓慢地沿着那个目的地移动。从来没有执行过的操作在濑名心中再次迅速地滚了一遍,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了某一个操作键上。

并没有多少迟疑,濑名泉就进行了第一步操作,他的手指行云流水地在键盘上敲击着,键位明明灭灭,仿佛一首无声的协奏曲。刺耳的警报声也正是在这个时刻响起,川口先生的通讯紧急接入,驾驶舱内回荡起了他难得紧张的声音。

“泉君?你在做什么?!发生了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濑名泉注视着显示屏上弹出的对话框,按下了“Yes”,“我会回来让您痛骂一顿的。”

最后一个步骤是切断通讯,现在所需的只是等待。

这无疑是违规操作,濑名泉对此心知肚明。他不仅违反了申请书上的限制条款,也违反了研究所的规则,甚至连没有申请就降落在别的星球也是非法行径,被直接击落或判处死刑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这才是犯罪啊。

从理性上考虑,一个正在进行全民撤离的星球在最近本来就会有无数的进出记录,它也不会有更多的人力物力来处理这艘混杂在众多飞行器中的飞船。

从感性上考虑——那么实话说,濑名泉在心中拟定这个计划草图时,并没有多少的理性考量。他只是想在那个笨蛋搭乘着飞船在宇宙间放浪之前,将他抓住。

仅仅只是被如此原始而又朴素的冲动驱使着,濑名泉就做出了这样一个草率的决定,不周密不安全,无数会导致失败的主观因素和客观因素都没有被计划进去,这不像是濑名泉会做出的事。

濑名泉原先以为十七岁时,他轻易的怦然心动和不负责任的勇敢是青春期的荷尔蒙作祟,倘若再来一次,他必定没那么容易中了那个宇宙人的圈套。但他现在明白了,那不是荷尔蒙,只是因为对方是月永レオ,只是因为所谓的、他一直觉得轻飘飘的“爱”。

穿越过无数个光年,穿越过危险的太空垃圾,穿越过那场人生中的大雨,濑名泉决定去见月永レオ,正如六年前一样。

虽然飞船预计达到TK730的时间是两天以后,那是陨石坠落的前夕,是所有居民撤离的尾声,但濑名泉却无端地对自己一定能赶得上这件事深信不疑。

月永レオ会留到最后,他会在陨石到来之前搭乘上他的飞船,然后像其他行星一样漂浮在宇宙之中,看着他的母星走向终焉。

比谁都不羁,却比谁都深爱着那片土地。在每个旅人的心中都会有这样一处避风港吧,有的是恋人的身边,有的是母亲的怀抱,有的是朋友的家中,永远向他们敞开,包容着孩子气的任性,安静地等待着他们每一次的归来。

于月永レオ而言,那便就是他的星球——至少现在是如此。

在“傲慢”这件事上,濑名泉永远不逞多让。

 

月永レオ盘腿坐在地上,他的脊背靠着飞船的金属船身,最后一批居民在政府人员的引导下,进行着撤离前的登记确认,有些人搭乘政府派发的公共飞船,有些人同他一样有着自己的驾驶器。

像他这样的人被大家称为“旅人”,但从今天开始,月永レオ知道,自己将成为一个流浪者。

往日热闹的街道已经人去楼空,整个星球都笼罩在即将死亡的沉寂之中,像是医院的重症病房,又像是一座崭新的墓场。

没有什么场景会比现在更能粗暴地扼杀他的妄想和灵感了。

“先生?请问你要在现在进行撤离登记吗?”

TK730上最后一位政府人员睁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月永レオ,眼里有着迫切的期待,月永レオ知道他不应该妨碍别人的撤离工作,便站起身来,笑着问道:“喔喔喔——那么,笔在哪里呢?”

巨大的落地声也正是于月永レオ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在他的背后响起。那位政府人员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在这个快能聆听到死神足音的时间点中,居然还有哪个家伙迫降在这个星球,不知道应该说是倒霉还是愚蠢。

月永レオ同样好奇地转过身来,来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浅灰色的短发,湖蓝色的眼睛,一副聪明人的长相,漂亮得令人毛骨悚然,让人确实地产生“果然是外星生物”的想法。

他是冲着他来的。

月永レオ迷迷糊糊地想着,他觉得眼前的青年有些眼熟,大概他们两人曾在哪里遇见过,但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物。

不然月永レオ实在无法妄想出有什么理由,会让这个陌生的青年这样注视着自己。

这位外星青年有着反客为主的冷静,他扬起了嘴角,仿佛所有风尘仆仆都在这一笑中一笔勾销。他一定不知道这个微笑有多么温和,因为他依然保持着一个骄傲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态。

月永レオ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他向来欣赏美丽和有趣的东西,这位青年恰好很是符合他的审美。他看着对方站在他面前,背后是空无一人的、沉寂着的世界。

“之前因为处在真空所以很麻烦,那么,你现在能给我唱首歌吗?”

他向他伸出手来。

 

END。

Q:为什么lmq能和leo无语言障碍对话?
A:科技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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